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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绝不可能(第2页)

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然先天,吴东藏的虽好又哪里瞒得过他的灵识?

“愿意呆就呆吧,这几天找个时间跟他聊聊。”封知平喃喃道,没有揭破,也没有回头,听着院门在身后轻轻合上,摇摇头,背着手穿过院子进了祠堂。

封知平安歇了,有人不想安歇。

封莫修回屋就想“开弓”,却架不住娘子大人还要重新梳洗一番,无可奈何,只能板着脸坐在边上等着。

见老爷脸色不好,几个丫鬟哪敢多呆,在封莫修腹诽到第十遍“洁癖”的时候给夫人收拾妥当,齐声告退,慌不迭的关门离开。

人终于走干净了,封莫修竟有点想哭的感觉,连连暗叹自己这个爹的容易吗,想过点快乐生活都这么难。

不敢急躁,琢磨了两句情话准备帮夫人酝酿下情绪,他自己的情绪不用酝酿,身为老弓手,弦自然想开就开。

弓开二度,就待百步穿杨,结果抬头一瞧,他差点没哭了,杨树不配合啊!

盛樰靠坐床头,手撑着腮眉头微蹙,眼中半分春|情也无,只有化不开的心忧。

臭小子,真该打你两巴掌!

封莫修抓狂的想到,但也只能想想,他要真把儿子打了,别说今晚,估计很多很多个晚上这颗杨树都不会让自己碰了。

在心中自怜的叹了口气,他打起精神,耐着性子坐到旁边,轻轻搂住爱妻的肩膀问道:“想什么呢,眉头都能夹死蚊子了。”

盛樰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假意推了他一下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你这个当爹的心真大!”

封莫修满不在乎的道:“这算什么大事,两个烂舌头的蠢妇,明日让徐秉安找个理由发卖了得了,何必操那么多心。”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

盛樰坐直身子,肃然道:“那两个贱妇表面上是撺掇婢女给自家少爷做通房,以求将来抬成姨娘自己能跟着沾光,可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平儿是谁?他可不止是剑侯府的三少爷,还是侯府的世子,你唯一的嫡子,真论起来他才是侯府的少爷,唯一的少爷,我要是个狠心的妒妇,你那两个儿子连着他们的娘一起在我进门前就扔到最偏远的庄子去了,好吃好喝供着,但这辈子都别想进咱家的门,沾你的光!”

封莫修也认真起来,坐直身子正色道:“这是实话,我最喜欢你的气量,一直都很感激你。”

盛樰抬手打住:“我不用你感激,我愿意嫁给你除了喜欢你,也是因为你什么事都不瞒我,这些事咱俩成婚前我就想明白了,嫁过来后相处这么多年,她们也一直像你承诺的那样都很安分。我很喜欢沈姐姐,她确实是个很独特很值得敬重的人,孙氏虽然偏激了点,但我知道她很爱你,在这一点上她不亚于我。知礼和佑儿都很优秀,也很懂分寸,从来不给我找麻烦,我时常想如果平儿长大后能像他们一样懂事就好了,所以我从来不觉得委屈,豪门大户里能像咱家这么平静的很少,我很知足。”

封莫修感动的伸手要搂,却被盛樰推开。

“别动,还没说完!刚才说的都是以前,从平儿出事开始,一切就都变了!”

盛樰眼神阴沉,恨声道:“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绑走了平儿,还要杀他,我以前不提是怕你烦心,但经过今晚,我不得不说!侯爷,平儿自幼长在咱们身边,泉州城都没出过几回,哪来的仇家?说来说去,这仇无非因两桩事而结,一是他世子的身份,二是与詹家的亲事,而这两桩事很可能可以拢成一桩,而仇家说来说去,十有八九离不了咱家的宅门!”

“我是个明事理的人,没有证据我不愿胡乱猜疑谁,但他们一再挑战我的底线,不害死平儿、害死咱家心不死!我盛樰待人宽厚,不代表我好欺负,我也是有脾气的,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人揪出来严惩,哪怕撕破脸,他们不让我儿好过,他们也别想好活!”

封莫修惊着了,盛樰嫁进侯府这么些年从来没发这么大火,今天却狠话频撂,显然动了真火,他已经很久没见她这副样子了。

倒了杯水递到妻子嘴边,另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封莫修软声道:“别生气,来,喝口水消消气,平儿失踪那会儿都没见你这么激动,一件小事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这样吧,我现在就让陈定把那两人捆了送官,贬为罪籍发配三千里,省得你再问了。”

盛樰重重放下杯子:,“不行,必须问,不问清楚我怎么知道是谁要害我儿!”

封莫修皱眉:“你就这么确定她们是受人指使?说不定真是碎嘴碰巧了呢。”

盛樰“呵”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封莫修,直把封莫修看到心慌时才淡声道:“侯爷,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装?连你儿子都看出来了,你这个当老子的不会还不如个孩子吧?”

不等封莫修回话,她自顾自的继续道:“平儿今天刚回家,当晚就有丫鬟投怀送抱,还是在祠堂,如果平儿没定住心,真干出点什么,相信不出十天,全天元都会知道这件事,包括詹家,包括陛下!”

“我说过,詹家这门亲事我之前就不赞同,现在平儿自己也反对,而看你的样子想必也动了心思,所以这门亲八成是要退的,但退归退,得分怎么退!”

“怎么退,还能怎么退?怎么退都是咱理亏。”封莫修打断道,表情纷纷,眼露犹豫,他确实动了心思,但没想好。

盛樰淡声道:“就算理亏,也得看亏多亏少,最好的结果是由詹家主动提出来,而不是咱们,看你对平儿的安置,想必跟我想到了一处。称病确实是个好法子,想来詹王再大度,再贪图你的剑谱,也不会忍心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疯子,更不想落个‘卖女求宝’的恶名声。平儿在外这么久接触了不少人,但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并不多,只要管好那几张嘴,让詹家主动悔婚,待风头一过,咱们再找个‘名医’让平儿‘痊愈’,不但精神恢复了,连天残也因祸得福一并好了,那时就算有人将他认出来也没关系,一个先天境的世子可不是任人揉捏的,再加上你这位大名鼎鼎的‘赤剑侯’,自可让那些人管好自己的舌头。”

封莫修皱眉摇头:“不妥,詹王不是傻子,称病只是权宜之计,瞒不了多久。何况即便詹王真信了,到时再重新提出结亲怎么办?这门亲最终还是要结的。与其让人识破得罪人家,还不如现在顺势把事办了。”

盛樰微微一笑,佯作思索说:“没记错的话,千琼应该二十八了吧?我记得她比我小七岁,论辈分的话,我还得管她叫姑母呢。”

“错了错了,论辈分你得叫她姑奶奶,她跟你爷爷一个辈上的,我要不是修为高,又沾了陛下和你爷爷的便宜,见了面也得叫声祖宗。”封莫修说完,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也不对,这辈分没法|论,詹王活得太久了,孩子都熬死了好几个,算起来陛下都小他两辈,皇亲国戚里跟他同辈的早死光了,所以别论了,再论咱全是孙子,还是重的。”

盛樰失效,点了封莫修脑门一下说:“你还好意思提我爷爷,上次父亲来信还说那把刀一直在爷爷书房里放着,要是你敢欺负我,他就提着那把刀杀上门来拼上性命也要亲手扎你两刀,以解心头之恨。”

封莫修尴尬的笑了笑,没敢接话。

文坛泰斗盛中章曾与他相交莫逆,比亲兄弟还亲,两人同朝为官,一文一武相得益彰,被当时的人称作天元新生代的绝世双骄,直到他“强”娶了好兄弟的宝贝孙女...

直到现在,御史参他的折子十本里还有两三本是盛中章授意的,退回成婚前后那会儿,满朝文武参他的折子基本上都是盛老头的手笔。

而封莫修心亏,从不还口,而盛家的大门自打迎亲之后,他也再没登过。

见夫君尴尬不语,盛樰好笑的摇摇头,收起笑容拉回话题:“不管论辈分还是年纪,詹千琼都算‘老姑娘’了,就算她修为精湛驻颜有术,年纪终归摆在那儿,江湖人和百姓或许不在意,可咱们这类人家岂能不在乎?况且一入先天生育艰难,直至修成武魂才能有所恢复,听说她已经快修成先天了,等她真成了先天,谁敢娶?娶回家等她修成武魂?熬也熬死了,何况她未必有那个潜力!詹王肯定想到了这一点,急着把她嫁出去,所以才答应了这门亲事,未必全是贪图你的剑谱。倘若这门亲事散了,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再找一户登对的人家把她嫁了,我估计应该不会超过两年。平儿还小,两年等得了,他喜欢的那个孩子也等得了,等詹千琼嫁了人,再冷上一段时间再让平儿‘康复’,詹王就算怀疑也没辙,最多剑铺不还,再把你喊过去狠打一通泄泄火。”

“剑谱本来我也没想要回来,这件事咱们理亏,应该赔的。”封莫修叹声道,想了想又说道,“你想的挺不错,但你忘了,詹家不止一个姑娘,詹千琼下面还有个妹妹呢,也是嫡出。到时姐姐嫁了人,我很怀疑詹王会把詹千舞塞过来,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不是没有可能。”

“詹千舞?不可能不可能!”

盛樰连连摆手,啧了两声略带赞叹的道:“詹千舞什么性格我比你更清楚,毫不夸张的说,她自打出生开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人傲着呢,性子又倔,眼眶比天高,找遍天元也找不出几个她瞧得上的男人,这些年可把詹王给愁坏了!我虽然觉着咱们儿子是天下最好的孩子,但也不觉着他能入了詹千舞的眼,詹千舞可不是詹千琼,她要不愿意詹王根本没辙,所以谁都有可能,她绝无可能!”

祠堂里,刚要睡沉的封知平连打几个喷嚏,好不容易培养出的一点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狐疑的看看房顶,又看看窗户,暗暗嘀咕:“谁在骂我?”

顿时,一个火红的身影跃然脑海,让他狠狠打了个寒颤,使劲摇了摇头驱散干净。

“睡不着,练功吧,苍蝇腿也是肉!”

盘膝坐好,五心向天,很快,意识沉入冥冥,随着周天运转发散天边,似有思,亦无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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